欣賞這幅釣魚舟兄臨摹張大千的《黃鶴磯秋暮》圖,畫面特別顯得色鮮耀目,清麗如新,看來畫家是直接用彩筆繪畫,而不以黑墨勾勒輪廓,這曾被外界評為“沒骨山水“的爐火純青效果。但從中我們還是可以看出模仿石濤筆法風格的痕跡,后者作畫獨特之處包括構圖奇特蒼古細秀妥貼,或平遠或深遠;以特寫之景色傳達深邃之境,筆情淋漓灑脫,別有豪放郁勃氣勢。畫家對危巖奇松流泉房屋人物的刻畫運筆既酣暢流利,用筆看似隨和,卻使描寫的自然景觀更加真實生動,畫面空靈悠然境遠。但畢竟石濤的失意身世,皈依禪宗,造成他隱遁超逸,心情孤寂,抑郁恣肆的藝術性格,卻是張大千無法繼承模擬的,故而作品少了幾分石濤的厚重與沉郁。

作為朱元璋(1328~ 1398年)后代的石濤(1642~1707年)淪落為明末清初的遺民,作品中不可能不流露對故土山河眷念之感情。張大千(1899~1983年)他在1952年遷居阿根廷隔年移民巴西達17年,1969年移居美國舊金山10年,在晚年張大千每每思鄉懷舊,黯然神傷。1979年80歲時曾自書一聯“獨自成千古,悠然寄一丘‘,亦凸顯出藝術家隱藏自在的性格心境。
當我們再次仔細欣賞《黃鶴磯秋暮圖》,我們終于看到畫家擬人化地讓自己跋涉千里蜿蜒山路,來到江邊,顧盼之間,反映了畫家的思想感情寄托山水,畫家何曾望磯而憂傷,而是滿懷深意眷念著眼前這片天地淵博大氣磅礴的山山水水,明凈如妝的秋山巍巍,秋水漫漫,秋樹郁郁,此刻畫家的藝術生命由此與山河大地融為一體。而承載了太多歷史文化的黃鶴樓-黃鶴磯詩詞意象,也確實無需在這畫面出現。我突然開始理解釣魚舟兄為何深得其意,而決定和他一起走進畫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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